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死对决

哪里对不起你。白琬成、郭静英、钟叔他们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杀死童光瑞！还有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呢？你凭什么杀死他！……”

    光赫越说越气愤，七尺昂藏竟不能克制内心的激动，像个惨遭迫害的童养媳一样，哽哽咽咽地进行血泪控诉。握着枪的手，更是在贯穿身心的愤恨作用下，不住地颤抖，随时有走火的危险。——不管他是真情流露，还是浮夸表演，显然，这番声泪俱下的诘问对佳人起了作用，唤醒她诸多痛苦记忆和惊悚体验。只见她脸色惨白，紧紧咬住嘴唇，纤细的双臂下意识地拥在一起，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病弱身躯，嘤嘤啜泣时断时续，愈来愈微弱。

    见状，金藏慌忙解释：“那也是一个意外、是无心之失！我发誓，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个孩子！是老张，是他做的！——当初，他治死人命、身败名裂，带着他的憨儿子靠乞讨过活。如果不是我可怜他，帮他洗白身份，收留他们父子……他们早就冻死、饿死在街上了！只可惜，好心没好报，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老东西是个恩将仇报、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竟然暗地里串通倭人，出卖我！我已经查明真相，结果了他……”

    “狡辩！根本是一派胡言！”失去理智的光赫大吼一声，喝断了他的辩白，“你不要以为随便找个替罪羊，就可以摆脱干系！‘小鱼儿’……那孽种——不是我把他卷进了大人的恩怨，而是他本身就是我们恩怨的一部分！……”

    “别说了！”受不了这两个疯狗一样相互狂吠的男人，婷婷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们两个都是疯子！骗子！没有一个好人！……”

    遭到“妻子”一通呵斥，两人这才屏气敛声，抑制内心的愤懑不平，沉默下来。空旷的大厅里，只听得到女人凄婉的哭声：“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没有被佳人的悲切之音扰乱心智，金藏逐渐冷静下来，不忘“善意”地提醒她：“你该不会忘了还有宝山和坠儿吧……”

    听闻此言，婷婷顿觉心头一紧，神情不由自主地凝滞了一瞬：原来，坠儿已经被他找到了，怕是凶多吉少……

    看出了她的忧惧，金藏不免有些得意，暗想：你以为她逃得掉吗？既然跟了我，生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得是我的鬼！——他心中冷酷地念叨着，脸上却换了和善的表情，柔言细语道：“跟我走，回家就会见到孩子和他们……”

    “住口！”怕婷婷被他的花言巧语洗脑、诓骗，光赫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说罢，他慢慢移动脚步，向佳人所在的位置靠拢。金藏不甘后人，轻轻迈开步伐，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物。——两人铁青着脸，虎视眈眈地紧盯对方，几乎同步地向“妻子”身边缓缓移动。与此同时，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也默契地、丝毫不敢懈怠地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诡异的寂静，令婷婷更加迷惑、恐惧。失目的不便，让她不得不调动身上所有其他感官，仔细收集信息，迅速分析周围状况，希望能够做出及时、准确、明智的反应……终于，右手边一阵浓烈的血腥气息，使她下意识地躲向了左边。

    “不！别过去！”

    伴随光赫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铁钳样坚硬有力大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牢牢箍住。紧接着，一个浑厚声音骄傲地宣告：“胜负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