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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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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在转动中突然停格一秒,彼此吃惊而顿住的表情从光束里擦过,世界与心跳一起静止。

    我是这样想念你,夕纪。

    我是这样记得你,赤司。

    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赤司就这样裸着上半身大步走向夕纪,眼神炽热如火的凝视她,一步步靠近,伸出双臂用力抱紧这个他思念成疯的女孩,把脸埋进她身体里,压抑住狂热的思念去呼吸她的味道,那颗受伤而破碎的心,终于在触及到她真实的身体后,得到痊愈。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夕纪。

    沐浴后的水珠从男生湿发上不停的滴落,滴在夕纪的眼皮上,她一动不动的任由赤司抱着。人在巨大的惊吓中会失去说话的能力,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想到会在此刻遇见,遇见她刻在记忆里最美的那个少年。

    还以为一年过后所有激动情绪会被时间冲得寡淡,以为可以平静的说一句好久不见,原来在这一刻只有最深沉的沉默,呼吸,深深的呼吸。静静相拥的感受到彼此,而他冰封的心终于消融,他的温暖就在这里,只在这里。

    夕纪,夕纪,他唤她,夕纪。

    久违的熟稔,怀念的声音蔓延开来。夕纪缓缓的张口,“赤司(Akashi)……”

    忽然眼眶就湿润了,她死死捂住的嘴,拼命眨眼,最后还是让泪水划过了手背。而他的手掌覆过来,温柔的将她抱进他怀里,风声贯穿过胸腔,荡气回肠。我好想你,夕纪。

    心跳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有力的,稳健的,伴随他刚出浴过后全身柠檬香的味道溢满鼻尖,很干净的味道,和回忆里少年那清澈的双眼一样,干净到让人心底一片柔软。

    只是贴在他还在滴水的胸膛上,夕纪觉得脸烫得很不正常,于是有些困惑的看眼前的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越发英俊的眉眼……湿发贴住眉骨,透明的水滴顺着那张俊脸流下,他迷醉而深情的眼神,让她一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察觉到夕纪想稍微保持点距离,赤司更加不放松的抱住她,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呢喃,“……为什么去那么久才回来。”

    夕纪好想告诉他这一年来所有的、全部的经历,可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下。她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摆,想起第一次拥抱时他那孩子气的举动,回忆刚闪过脑海,赤司又重复一遍那时的动作,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腰间……

    双手环住男生精瘦的身躯,指尖轻触到他的肌肤,沾湿了水,以及说不清的丝滑触感,夕纪难为情的缩了下脖子,而赤司却若无其事的任她触摸,甚至希望她能抱得更紧一些。

    他亟不可待的追问,这一年她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被奇怪的男生关注,接连不断的发问让夕纪回答的时间也没有,她无助的抬头,恰好撞见赤司那异常强烈的视线,不管你遇到谁,我定会让你只属于我!

    如猛狮盯上猎物般的危险目光,从他异色瞳孔中放出来,夕纪微微一愣,伸手想要触摸,却突然缩回手,“那个,眼睛好像不一样了……”

    “你不喜欢吗?”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赤司抬手试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的问,“被这样的我,吓哭了?你讨厌这样的我?”

    “不,没有……没有这回事。”夕纪摇着头,也丝毫不知,从某一刻起眼前的这位赤司队长就再也没有用过询问语气,唯一的特例只有在她面前,独一无二,专属的特别。

    “夕纪你还是这样……”闭上眼细嗅着她的头发,赤司深深一吻他最喜欢的青丝,嘴角露出难得的笑意,温柔得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怀里的她依旧不得要领说,比起什么都没变的自己,赤司君长高好多了呢……

    赤司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下巴抵在她脑袋上,仰起头有些忧愁又不得知的复杂心情,感慨夕纪好像长胖了一点。

    也许是因为饮食的原因,的确比国中时胖了,不过也依然被划入瘦子的行列中,夕纪说着在美国吃的食物,一开始真的很难适应呢。听到他轻轻的笑声,她也安心的笑了笑。然而来自赤司身上的水滴不停的蹭过来,她不得不告诉他,“赤司,你的头发还在滴水……”

    “哦。”淡淡的一声,没有下文。

    “那个……能先把头发擦干吗?感冒的话,就不好了。”

    “唔。”简单的回答,依旧没有动。

    夕纪咬了咬唇,忍不住提醒他,“请……请先穿好衣服吧,赤司君。”

    这才意识到场所问题,这里是男生浴室。赤司尴尬的咳了几声,让夕纪先出去等几分钟,他很快就出来。在转身的同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扬起嘴角,能再次相遇,真好。

    靠在门外的女生还没恢复到正常的心跳,又被突然换好校服而出来的男生吓了一跳,他直接抓住她的手,一路牵着手带她去美术部,认真又仔细盘问他缺席一年中,她全部的动向。该删除的就删除,该肃清的都要通通清理干净,最好不要有谁乘虚而入。

    偏偏听到了关于邻家男孩的事情。赤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皱成一团,“你和他们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夕纪解释是朋友,也是照顾她的哥哥。第一次见面时是和爸爸一起去邻居家做客,因为刚来美国很陌生,阿姨说,火神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就这样……

    “就这样?”挂着冷峻的脸色,赤司告诫夕纪有时太单纯,小心坏人骗,尤其是男生,很多都有不轨意图,所以……“离他们都远点,你要相信我的话。”

    夕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火神和冰室哥哥都是很好的人,也许并非赤司说得那样,她试着稍作解释,却看到赤司的眉头越来越紧,敢这么怀疑他的判断,违逆他意见的人早就死得很惨。必须绝对服从帝王的旨意,这是自某天起不一样的赤司。

    然而却在这个女生面前,冗长的沉默后,吐出一句,“你这个笨蛋。”

    就这样两人聊着一年来空白的时光,在到达美术部的画室后,社员们早就下课,只剩下一位秋子学姐,是美术部的负责人。这位学姐告诉她画室位置,在左边过去的第三间屋子里,可能还需要打扫一下,“呐,这是钥匙,下次来得时候别迟到了。”学姐无意间注意到她身边的男生,随口问夕纪,“男朋友吗?”

    夕纪还未张口,就听到赤司低沉的声音,“是的。”她那一句否定到嘴边突然被他笃定的眼神抹去,半天都愣在原地,学姐离开前说了什么,是男朋友很帅,还是很贴心之类的。夕纪脑子里有些乱,心慌慌的不知接下来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无措,赤司从容的挑了挑眉梢,“我做你男朋友,有意见?”

    “诶?”她瞪大眼睛,心里扑通一跳。

    “嗯?”他嘴角一痕弧度,略深点,笑了。

    夕纪一下子懵在原地,阳光透过窗棂画好了一地灰格子,看赤司就站在逆光里,柔光将他的脸部轮廓映在视网膜上,一身白色高中制服的他,气宇轩昂,忽然,那影像瞬间压过来,他的嘴唇按压在她的唇上,封缄了她所有的话语权,在他霸道的强吻下连呼吸都困难……

    单手稳稳托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赤司闭上眼忘情的深吻着夕纪,不断的吮吸她唇间的甜腻味道,如同品尝此生最好的糖果那般,舌尖绕转,舔舐润泽,小心翼翼的亲吻又渴求不断的撬开夕纪的贝齿,伸出舌头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吮吸中夺去她全部的呼吸,只能从他嘴里索要珍贵的空气。

    “唔——唔——赤……赤……”微张开一点嘴唇就立即被封住,夕纪只觉大脑快缺氧,迷迷糊糊的软在赤司怀里,不懂该怎么回应,她生涩的抖动舌尖,甚至连眼睛睁开还是闭上都不懂,眼睁睁的,又怯怯的接受了这头猛狮对她的掠夺——初吻。

    思绪混乱到不能思考,夕纪慌张的想要推开赤司,手忙脚乱的转身想逃,又不知碰到了什么,视线上那白纸一下子纷扬在上空,错乱中听到他担忧的声音,“小心——!”

    书柜哐当一下倒地,画纸纷飞,颜料涂鸦。从窗外倾斜进来的光束,照出满屋子的微小尘埃,细腻的,毛茸茸的,似乎颜料罐打翻了,黑暗中那些气味嗅得格外清晰,还有谁身上清甜的柠檬香……淡淡的……拥抱了她十六岁的年华……

    在紧闭双眼后再睁开,赤司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占满视线,他痴迷又温柔的目光,那么深情,夕纪更慌乱的移开视线,心脏都要跳出来的紧张。“对……对不起……我……“

    “摔疼了么?”没有丝毫责怪她撞到书柜的错,赤司担心的检查她的头部,小心拥着她瘦小的身体,他想呵护世上的稀世珍宝,掬起她柔软的发丝放在嘴边,“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紧张,不要受伤,你知道吗?”

    “那个……可是……刚才……?”夕纪想说又说不出口,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看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赤司撑住下巴,眯了眯眸子,“嗯?不明白?那再来一次?你会清楚吗?”

    “不,不,不要……”

    “嗯?什么不要?做我的女朋友,不要吗?” 异色瞳孔里幽幽的泛着光,他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像是在认真的回忆,“你说过不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相信我,陪着我的,我记得一清二楚。”

    “……是吗?”

    疑问的表情真让人不爽,接下来的回复更让他无奈。夕纪问,那女朋友就是陪着你吗?

    该拿你这个笨蛋怎么办……赤司若有似无的叹了声气,头埋在她的肩窝里,闷闷的说,真是败给你这个笨蛋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颓败,还有酸涩的苦楚。“我想和你在一起,虽然这是我的梦,可我一直这么想,夕纪,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很久以前以前……他的声音反复回响在耳边,夕纪脑子一片纷纷乱乱,她柔软的黑发铺在那一地画纸上,看见窗外的树梢间漏进来的阳光,如一朵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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