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很多，拍下来的基本上也是捕捉。

    贺雨的眼神看到此也一直是呆滞着，就算有反映，也只是一闪而过。

    越是到后面，她和陈瀚的画面开始增加。

    很多是他偷偷抓拍的，有她拿着很多道具出神的瞬间，还有她拿着矿泉水发呆，脸色偶尔发红再到后来，开始出现陈瀚的画面——

    “贺雨，你看，那时候你吐，吐得好厉害，都怪我好笨的，不知道你不爱喝鸡汤”画面在播放着，陈瀚在一边喃喃轻语着。

    贺雨看着画面上他着急的样子，还有他关切的眼神，紧紧地拥抱，温柔而缠绵的吻

    眼神里开始慢慢的有了起色。

    “你看，贺雨，你打坏了我最爱的玻璃杯，可是你的手也流血了，我当时心疼的居然不是你的手，杯子，结果你一个晚上不理我，其实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怎么可能会不心疼你呢，可是我好喜欢你撅嘴的样子，你看多可爱——”

    陈瀚的声音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淡然，眼神里却流露着爱意和幸福，那些就像刚刚发生一样，贺雨静静地听着，那些画面也在进入她的大脑，这是一段她心里不可能磨灭的记忆，只是她愿不愿意开启的记忆

    恩汐的手用力的撕扯着，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

    “许小姐！”阿力站在她的背后，轻声地唤着。

    恩汐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一个精练却有些瘦小的男人，五官端正却过于坚硬，虽然帅气却有一种说不上的别扭，这种感觉，很怪。

    “你是谁？出去！”恩汐讨厌别人见到她抓狂的样子，她的声音在不停的擅抖着，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是来救你的，你真的舍得让我出去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恩汐蹲在地上，抖擞着的手，不停的交叠。

    “你说呢？”

    阿力慢慢的靠近她，蹲在她的旁边，从背后掏出一支针管，亮在她的面前。

    恩汐看到针管，吞咽着口水，可是为什么阿力要帮她？难道他不怕被申子睿发现吗？

    “你走，滚我不要我不需要啊——”她对着他用力地吼着，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抢他手上的针管，但是理智告诉她，毒品越碰越上瘾。

    “你，确定不需要吗？”他像是挑战着她的，更确切的说，是挑战着人内心最脆弱最贪婪的。

    “不——不——”她的身体再一次痛痒着，那种如被千万蚂蚁啃咬的感情袭卷而上。

    “是要，还是不要？”说着他将针管慢慢的往回收。

    “给我——快——快——”恩汐看着要离开的针管，根本就不受控制地选择接受，她听从了身体的指令，她要针管，她不要这样难受，她告诉自己，一次就好，只要这一次——

    阿力一得到她的回应，针管立马扎进她的血管里，并且是扎在腿上，扎在不易发现的地方，这样是为了防止申子睿发现。

    海洛英慢慢的注入她的身体，恩汐由注射时的血液沸腾，刺激着她每一个毛孔，就像带入她飞入天堂一般。

    一注射完，她的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那是一种进入天堂般的感觉——

    很长时间，恩汐的身体才慢慢的缓过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意思？”阿力装傻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问什么？”恩汐闭着眼不去看他，他让她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一点都拒绝不了。

    “因为我想看看申子睿崩溃的样子？”他自嘲地说着。

    “他知道了，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知道你不会说，只要你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他信心十足的说着。

    “你错了，我会说的，我一定会说，申子睿一回来我就告诉他，说你给我注射海洛英，我会让他看到针眼的。”恩汐的话，苍白无力。

    “如果你会说，你根本就不会告诉我！”他像是洞察了她内心的不安。

    恩汐像被击败一般，一个字都不说，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

    “好好休息吧，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开门，我身上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说完这句话，阿力走出门了房间。

    恩汐苦笑着，这是上天给的惩罚吗？阿力真的只是为了想要看到申子睿被击溃的神情吗？

    “许恩汐啊许恩汐你真没用，为什么这么没用？那些东西注入到体内只是那么几瞬间的快乐，为什么就拒绝不了，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用力的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低低的抽泣起来。

    她哭只因为她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的不堪一击，轻而易举就接受了阿力给的海洛英。

    “要振作一定要振作！等子睿回来，她就让他撤了阿力，换一个新的就可以了，一定要做到，一定——”

    她喃喃自语着。

    夜，又一次静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五个晚上了，恩汐并没有按照原来她所想的那样，将一切真实的情况告诉申子睿，而是找着各种借口支开申子睿，开始大量地注射海洛英，一次又一次体验那种虚无飘渺的——

    申子睿虽有点疑虑，但是他又不知道恩汐哪里不对，可能她真的需要自己的空间，所以每个晚上他都没有再守在恩汐的房间，这也是恩汐强烈要求的。

    申子睿和贺天兆联手一直在打击着申子乔，进展始终有些缓慢。加之申子乔正式吞并了齐式，更是如虎添翼……

    齐思嘉则是背着齐思牧将齐氏所有的股份全部赌给了申子乔，到最后，变卖了齐家最后的一点祖业，带着资金逃回了。

    直到齐氏完全属于申子乔的那天，她才知道，整个齐家已经倒了，而她除了守着一栋空空如也的齐家别墅，什么都没有了。

    公司没了、齐家的佣人没了、齐家的所有古董没了、齐家的资产全没了、齐家所有的人也都快没了

    恩汐的毒瘾越来越严重，发作的时间也越来越频繁，只是每一次发作，申子睿都看不到。

    第七个晚上，申子睿在恩汐的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越来越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吃饭？”他的手着她的脸。

    这些天，申子睿也忙坏了，不停地跟贺天兆商量着如何对付申子乔，甚至联合起了警察，对他进行大攻击，却被他又一次给躲了过去。

    “没有，我都吃了，我是吃不胖而已。”她违心地笑着，最近，她发现自己学会了很多东西：撒谎、欺骗、假笑——

    “恩汐”他轻轻地唤着她，觉得呼唤她的名字是那样的美好。

    “嗯。”她轻轻地应着，却微微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的双眸，看一次，她的心就内疚一次。可是她也在一次又一次心疼和内疚中陷入他的爱情里无法自拨。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我？”她本能警觉了起来。

    “我就是想听你跟我说说话。”他像个孩子想要玩具一样，单纯而天真。

    恩汐伸出手，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你头发的味道真好闻，我喜欢。”

    “你还喜欢我什么？”申子睿靠在床头，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

    “我还喜欢你笑起来有一点孩子气。”

    “还有呢？”他像个贪婪的孩子，一个玩具不够还要一个——

    “还喜欢你长得帅，又有钱，还喜欢你的车，你的别墅，你的派头——”恩汐坏坏地笑着，也像个孩子一样的捉弄着他。

    “哇，原来我有这么多你喜欢的东西啊。”申子睿情不自嘴角展开的笑容，笑得自然而幸福。

    他又紧紧地揽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

    “当然知道啊！”恩汐调皮地说着。

    “那你说说我喜欢你什么？”

    “你喜欢我貌美如花，喜欢我清纯，还喜欢我聪明可爱！”说完，恩汐自已在一边傻傻地笑了起来。

    申子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两眼放着光芒。

    “对，我就是喜欢你貌美如花，清纯！”他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地吻了下去，温柔地在她的嘴内辗转缠绵。

    “子睿，我——”

    恩汐有些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可是有一个信念她并没有忘记。

    “别说话，恩汐——”他想亲吻她，就亲吻她的全身，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不——子睿，我们不能这样，不能——”恩汐喘着气，粗声地说着。

    “恩汐——”这么久以来，除了他，哪个女人他都不想要，他今晚要爆发。

    “答应我，算我求你，放开我，我答应过宁易的，我一定要做到！”恩汐趁着自己还有一些理智，趁着自己还没有到不能自拨的地步，赶紧拒绝他，因为她怕自己晚一步就有可能——

    似乎宁易是他们之间的一道坎，她许下誓言的那一刻，他就站在她的身边。

    恩汐提出宁易，他只能忍着所有的，将她放开——

    “对不起，子睿！”恩汐有些歉疚地说着，男人在关键时刻受到这样的打击，肯定会不好受。

    “恩汐，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他将被单盖在她的身上，轻吻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

    说完，申子睿站起了身，快速离间，他怕他会再呆下去会抑制不住用强。

    申子睿回到房间后，迅速地进入浴室，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身体，一遍一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抑着身上的……

    他该拿恩汐怎么办？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尽管会很难受很痛苦，但是他要坚持住，克制住，她答应过宁易，那他也在心里答应她，等着她。

    冷水顺着他滚烫的身体缓缓淋下，身体的温度也在慢慢的变低。

    申子睿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又爬了起来，穿上居家服，去看看恩汐睡了没，顺便问问阿力关于恩汐最近一段时间的近况。

    一直忙于申子乔的事，反而忽略了恩汐现在的情况了，明天该给她请个医生看一看，申子睿这样想着，转身离间的时候，也不忘记把枪放在身上，这个习惯是申子乔逼着他学会的，这么多年也就没有再改变过。

    他的脚步很轻。

    恩汐的门外，空无一人，申子睿的眉紧蹙一团，直觉上认为恩汐出事了？转念一想，如果恩汐出事，为什么阿力不出声？

    阿力不出声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死了，一种是？如果是死了应该会有尸体，但是没有，那就是第二种，可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去，轻轻地跑到恩汐的门口，用力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刺激着他的眼睛——

    阿力手上的针管正慢慢的将海洛英注入恩汐的体内，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掏出枪对着阿力的脑袋。

    恩汐和阿力也被突然闯进来的申子睿惊住了。

    “拨出来，我命令你，快点！”申子睿狠狠地用枪逼着他。

    阿力听命地将针管拨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申子睿用力地吼着，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他这么信任的人居然会背叛他。

    “你说呢？”阿力尽管震惊，却是波澜不惊。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他痛心地吼着，恩汐咬着嘴唇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退到一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你信任错了人。”他的语气平静得出奇。

    “你是谁？”他轻轻地扳动扣机。

    “我是申子乔的人，我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他站起身，平静而轻声地对着他说。

    “不，怎么可能？”申子睿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这个曾经救过他命的男人，会是申子乔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十年前，你没死，那场戏都是安排好的，我替你挡一刀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阿力解释着他的困惑。

    “申子乔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帮他做？”

    “他所有的不好，都是被你们母子逼的，如果你们肯饶她妈妈一命，肯放过他，他何致于被你们逼成这样。”阿力提到申子乔的妈妈，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我们没有逼他，是他自己贪婪，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他杀了那么多人，我还贩毒，贩卖军火，他什么违法的事不敢干啊。”申子睿也毫不退步。

    “当年，如果不是妈逼死子乔妈妈，他又何以变成这样，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哪里有错了。”

    “妈的死是个意外，我妈妈根本就没有逼她死，只是想让他别再缠着我爸，我妈也没有说不收留申子乔”

    “我呸！如果不是子乔的妈妈死了，会让子乔进门，根本就不会！”他一语击中着申子睿的要害。

    申子睿被阿力的话冲击着，当年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他还小，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妈妈的格是那样的强势，绝对不会允许爸爸去娶一个二房的，更不会允许有私生子进入申家。

    申氏之所有如此光辉，很大一部份是夏家的资助，所以爸爸对妈妈也不敢有什么违背。

    上一辈的恩怨一定要下一辈还吗？如果申子乔和他的妈妈不贪婪，不是想着要申家的财产，他们的爸爸又怎么会让他们过不下去日子呢？

    他的思绪飘着，阿力的眼神紧紧时追寻着，手上的针管慢慢的握紧——

    阿力的精力一直放在申子睿的身上，只待他的戒备一放松，他就拿着针管向他的脖子刺去，扎进去不死也得残，不残也得注射海洛英，申子睿今天是不可能逃得过的……

    他紧握着针管，眼情盯住他脖子处露出的一根筋脉，只要对着那轻轻一划，体内的血会迅速地滚出来；他要比一比，是他的针管快还是他的枪快？

    恩汐虽然退后了一点，但是她的位置并没有隔得远，她看着阿力紧握针管的手和眼神的传递，她立即明白了下一步阿力要做的事。

    恩汐猛地站了起来，在阿力手抬起的一瞬间，她迅速地朝着申子睿冲了过去，大声地呼着：“小心！”

    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档在他的面前——

    阿力伸出去的针管狠狠地划进了恩汐的背部，鲜血顺着棉质的白色上衣层层滚出，像一朵渲染的红色玖瑰。

    “恩汐——”

    在他喊出她的名字的时候，他扣动了手上的枪，对着阿力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阿力睁着双眼，死死地看着他们相互拥抱的画面临死前，他并没有完成申子乔交给他的任务。

    申子睿抱着恩汐的身体，迅速地上车，保镖开着车，他大声地催着：“快点！快点！油门加到最大！”

    “子睿——”恩汐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恩汐，你不会有事的！”他轻声地安慰着她，没有伤到要害，不会出事，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只要看到她流血，他就心痛，更何况，这血还是替他流的。

    “如果就这样死去，我也会知足的，这样你也不用再为我吸毒而烦了，不是吗？”她声音那样轻，那样的软，好像说的是真的一样，这些年，她也觉得自己好累了。

    “对不起，恩汐，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你，不该让别人来照顾你。”他深深地自责，他不应该为了报复申子乔而忽略了恩汐，更不该相信阿力，是他看人不准才会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