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言不合少年相处

女孩子吃的东西”，但还是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4分钟之后，士兵推门而入。他手上的托盘里放着的是经典的英式下午茶——红茶和司康饼。

    “时间刚刚好。”汉尼拔对艾瑞克摊了摊手，一副“果然被我说对了吧”的表情。

    沉浸在浓郁的茶香和点心的甜蜜氛围之中艾瑞克朝汉尼拔露出了少许敬佩的目光——比起控制铁杀人来说，能“召唤”出食物的能力在艾瑞克眼里简直是实用性太强了——不得不说，艾瑞克对于汉尼拔的能力有点小误会。

    一切都像计划好的一样完美。汉尼拔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也许等他们分享完茶点之后，他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阿西福特小姐吩咐的茶点。”卫兵放下茶点后如是说。

    暗示的有趣之处就是会让一个人的行为最大限度的合理化——比如汉尼拔之前的暗示，在卫兵的逻辑演化之后，就变成了这是阿西福特小姐的要求。

    汉尼拔深深感到上帝今天的乐趣是戏弄他。

    “谢谢阿西福特小姐！”艾瑞克马上把对汉尼拔的敬佩之情切换成了对阿莱克希亚的孺慕之心。“阿西福特小姐居然还在走之后吩咐了卫兵给我们准备茶点。”

    汉尼拔快要暗恨得咬碎自己的满口牙齿了。

    “所以说，你的能力是预知么？”艾瑞克兴奋看向汉尼拔。

    汉尼拔此时完全不想再解释什么暗示啊，心灵影响一类的学术问题了，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在汉尼拔抑郁地暂时不打算开头说话的前提下，两个少年于是沉默地分享了红茶和司康饼。

    不得不说，红茶还是很美味的。汉尼拔嘴上嫌弃，心里还是默默给这份茶点打了满分。对英国人的印象除了阿莱克希亚之外，又加上了一个红茶。

    ***

    由于能力已经被艾瑞克歪曲成了“预知”，汉尼拔已经根本无意在对方面前用能力刷存在感了。他可悲的发现他完美的计划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于是自暴自弃地干脆和艾瑞克天南地北地聊起天来。

    “你去过这么多地方？”

    “嗯，我的父母带着我一路逃出了柏林，然后为了避免被纳|粹抓到，我们直接进了山，在山里过了很久的生活。”

    “那是什么样的？”

    “我们住的地方有很大的湖，成片的树林，经常有小动物出没在我们家的小木屋旁边，米莎她……最喜欢和松鼠还有兔子玩了。”

    “米莎？是你的姐妹么？”

    “啊……是啊。”汉尼拔的眼神有些放空，他想起了年幼的妹妹的笑声，他至今闭上眼还仿佛能听到她在呼唤着自己“哥哥，哥哥，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所以她是已经……”艾瑞克敏感地发现汉尼拔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支支吾吾地说。

    “嗯，她已经死了。”汉尼拔皱了皱眉，“然后我就被阿莱克希亚小姐捡到了。”

    “唔……我很抱歉。”艾瑞克努力回忆着记忆里母亲安慰自己的样子，把汉尼拔圈进自己怀里，拍了拍他的脊背。

    “你、你干什么。”艾瑞克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汉尼拔打了个哆嗦。

    汉尼拔比艾瑞克小上一两岁，体型方面也比艾瑞克矮了一点点。被抱住的感觉太奇怪了，上一次他体会到人类的温暖的时候，还是他把那几个德国士兵开膛破肚，然后触摸到他们的内脏和血液的时候——他实在是好奇为什么同样身为人类，他们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吃掉自己的米莎？然后杀掉他们之后，他才可悲地发现，这些人的的确确只是人类，而不是圣经里说的那些披着人类皮囊的恶魔。而杀掉这样的人类的自己，拥有了超能力的自己，是成为了恶魔，还是恶魔的代行者？

    “呃……安慰你？”艾瑞克尴尬地松开了汉尼拔。“我看你的表情很悲伤——都过去了了，米莎也会希望你朝前看的。”

    “哦，是么？”汉尼拔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朝前看？前面有什么呢？他有些迷茫地想，按照他的计划，首先他要好好地活着，然后他要去大学学习，学习很多知识，尽可能地开发和利用自己的能力。再然后……然后他该干什么呢？报复这个让他失去米莎的世界？用自己的能力成为人类的主宰？他对此毫无野心，甚至恶趣味地觉得成为一个明面上人人尊敬的教授，暗地里却胡作非为也是很好的打算。自由自在，没有了任何束缚的他，理应是自由地活在这个世上，自由地干他想干的任何事的。

    然后汉尼拔神使鬼差地想到了阿莱克希亚那句“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合适的教导者”，然后他更加惊恐地发现阿莱克希亚的面容从黑暗中慢慢浮现。

    得了吧，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想起了那个站在自己血泊之中，微笑地看着自己制造的丧尸厮杀人类的阿莱克希亚。打了个激灵以后，汉尼拔居然觉得这副浴血的模样比起平日里她伪装起来的温和的样子要美丽得多。

    只可惜有人偏偏沉迷于她的表象。

    汉尼拔默默垂下眼帘，心中对艾瑞克的“不识货”嗤之以鼻。

    但是阿莱克希亚似乎对艾瑞克评价很高？

    思及此，汉尼拔心中竟然诡异地生出一种委屈——不，这种感觉一定是错觉，比方说吃错了什么东西带来的错觉。汉尼拔将一切归咎于那杯已经见底的红茶。

    英国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女人也是，红茶也是。

    汉尼拔别扭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