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初入宫闱

物仍留在桌面。华昊见此眉头一皱，“母后最近在用什么药？”

    这些年母后一直没少吃药，只是她的旧疾时常发作，总不见好。这段时间他因为公务繁忙，来坤宁宫走动的也次数也少，竟连母后换了药都不知道。

    眼见儿子如此关心自己，江皇后眉头舒展，只觉着往日吃过的那些苦药都算不上什么，心里也甜丝丝的。她这辈子只剩下华昊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母后最近在服用药膳，效果还算明显。”

    “药膳？”华昊瞧了一眼盏中剩下的汤水，漆黑的瞳仁中散发着森森寒意，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胡乱整这些东西给母后，万一药膳被有心之人动了手脚……

    “这药膳是谁做的？”

    顾倾语本来站在素娥身后，听到这里心头一紧，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启禀太子殿下，药膳是民女做的。”

    凛冽似刀的目光落在顾倾语身上，华昊觉着这个女子眼熟极了，稍一思索才想起她竟是那日在茶楼里出手害他落马的蓝衣姑娘。事后华昊也曾调查过顾倾语的身份，发现她原来是顾尚书的大女儿。由于顾尚书身兼文职，为人迂腐，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利用价值，所以他也没在顾倾语身上费心思。

    没想到，今日会在坤宁宫里见到她。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给太医瞧过吗。”华昊没看顾倾语，反而质问起皇后身边的李嬷嬷。据他了解顾尚书的大女儿通晓医术，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这就值得深究了。

    李嬷嬷没料到太子会对自己发难，赶忙开口：“瞧过了，太医都说没问题。”不仅如此，李嬷嬷还将顾倾语是张太医举荐进宫照料皇后娘娘云云一并托出，把所有事情都撇了个干净。

    张太医资历较老，且医术高明，由他举荐的人应该没有问题。华昊放下心来，发现顾倾语仍旧低着头跪在那里，便一扬袖吩咐道：“起来吧。”

    “是。”顾倾语站起身，才觉着自己因为紧张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这些药膳太医们当然看不出问题，因为她根本没将手脚动在膳食里。

    那日在茶楼她离他较远，只来得及看清一个蓝色的身影，今日他终于有机会打量她一番，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会这么大胆。目光轻轻地从顾倾语脸上瞥过，华昊才惊觉……她居然长得如此动人，是个难得的佳人。就连他的心，也有那么一刻泛起涟漪。

    不过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工具，即便长得再美，如果没有用也只是废物而已。

    江皇后挥手打发这群宫人下去，让他们母子俩可以好好说会话。走出坤宁宫前，顾倾语分明听到皇后的声音，“过段时间就是选妃大典，准备的怎么样了——”

    顾倾语脚步一顿，又赶忙追上素娥同她并肩走在一起。这几日她为皇后娘娘的病情忙碌，倒把选妃大典这件事给忘了。虽说太子府里已有几位美妾，但太子正妃的位置一直空悬，将由这次的选妃大典选出太子妃。

    前世，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会从太子的表妹江妙柔以及孟丞相之女孟芝莲二人中选出，可结果却是狄青青成了太子妃，而孟芝莲沦落为府里侧妃，备受狄青青的欺压。

    尽管顾倾语厌恶太子，却与孟芝莲感情不错，也知道这个傻丫头满心爱慕华昊除了他谁也看不上。但她与太子之间却隔着血海深仇，顾倾语明白也许终有一日她同孟芝莲会因为太子华昊而反目成仇吧。

    “倾语你怎么了，从刚才起脸色就这么难看。”素娥突然凑过来，将顾倾语愣生生地拽回现实。

    “欸，我没事。”顾倾语心虚的笑了笑，素娥很单纯，如果没有必要自己不想拖她下水，所以跟她走得太近对素娥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看到丢下自己走远的顾倾语，素娥不甘心地跺脚：“你能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小气鬼！”

    顾倾语只是想甩开素娥，绕一段距离再回去。此刻宫闱幽深，寂寥无声，纵使繁华入眼，金碧辉煌，也掩盖不了帝王无情的本质。

    刚转过宫门，顾倾语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紧贴着宫墙蹲下，梗着脖子偷偷向前张望。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少女扭头就看到顾倾语正向这边走来，吓得她花容失色跳起来就跑。

    可还没跑两步少女就被自己长长的裙摆绊倒，摔了个嘴啃泥。可她还不死心，爬起来再跑……再摔，如此重复了两三回，少女终于死心趴在地上挺尸了。

    顾倾语看她摔得凄惨，嘴角一抽终于出声：“你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委屈的看着顾倾语，圆滚滚的大眼里水雾积聚，突然捂住脑门“嘤嘤”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