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柳树林 下

都快要离开娘亲啰。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下异性抱着的感觉，而不存有其它任何欲求，宛如我与依娜相拥着在雪地里打滚，除了天真无邪，就再找不到别的什么思想痕迹，我们就在这草地上坐上一会，否则，我现在就赶回去做午饭了。”

    “还说人家早熟，我看你比谁懂的都多。”斐然松开牵着的手，见我好一会还未坐下，便催促说：“快坐下吧，哪有男生怕女生的？我还惧怕你对蚕儿存有其它欲求呢。”

    斐然稍稍往上撩起裙子，面对面坐在我平展的腿上，双手则用力搂住我的身体，以让双方都能从相贴紧靠的状态中感觉到彼此的心颤脉搏。“海流，人家想要你说说，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呃，”我与斐然对视了一下，回答说：“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感觉与感受，装在心里不是比说出来更好？”

    斐然似乎从我的眼神中领悟到了什么，于是就闭起了情涌电游的双眼，陶醉地说：“那我情愿选择让你说出来，因为诗人的语言能把人送入梦一般的想象空间。”

    我一边规避斐然有意慢慢送近的小红唇，一边回答说：“写了一首诗就被称为‘诗人’，那要是写一百首不是要被称为‘诗神’呀？你也太抬举我这个‘冒牌货’了吧。”

    “反正你早已是我心目中的诗神，我现在只想要你把所看到的，用诗的语言表述出来。呜呜……”

    “你非得要听，我说了便是，为何突然哭了？”我为斐然拭泪的同时，逗乐地说：“你的眼泪也太像依娜的了吧，说来就来，挡都挡不住，难道美人皆如此爱煽情？”

    斐然一听有人像自己一样，让旁观者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哭了，便笑着回答说：“呵，依娜在你面前也哭过呀，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提起，我下次一定要戳穿她的秘密。”

    “嗯，就像你这样，风吹云散马上又是艳阳天。戳人的秘密未必就好，伤人的同时也许伤了自己。”

    “人家刚才是突然觉到，你其实更喜欢依娜一些，因为，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依娜所描述的那种让你抱着的感觉，即使我对你的情感流露是发自内心的。”

    我一听斐然的解释，不好直言——人与人只有两心相悦方能产生共鸣，便宛转地说：“心的感觉与心的触觉的确有很大的差别，你或许是更侧重于运用后者。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有的人喜爱朦胧，有的人则迷恋真实，从某种意义上说，真实即便是一种再现，也像那蓝天白云绿草地，亮丽而又清新，丰富而且神奇。”

    “都说饮酒会醉，”斐然将头伏压地我的肩上，不好意思地回答说：“你是让人家听话也醉。你到底翻阅过多少课外书籍？听你所说的话，我像似陷在了迷雾里，都失去了知觉，虽有些令人失望，还受到了无可挑剔的称赞。”

    “这话倒是真的，说来你都不信，我站在苹果园里第一次发现，观赏争荣的苹果花，其实比啃沉甸甸的果实更能引人入胜，犹如——忘了是哪本书上写过，你正用心品察山泉旁的幽兰，忽然听到了几声清脆的鸟鸣，就会感觉自己已是君子。”

    “哈，这分明是你自己的原话，还谎称是哪本书上说的，其实，人家在你的熏陶下，也看到了诗人时常赞美的银雀，虽把巢筑在花间草丛，却更热爱蓝天。”

    “应是更热爱自由。”我见斐然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接着说：“想要知道为什么呀？但我现在必须要赶回去了，一点都不敢耽搁。起来走吧，听我在路上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