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云片糕多少钱一斤】

    众人堆大兔子由于严重影响壆州府路面同行，因此被包拯勒令铲掉。

    于是大清早,一大群衙役就门口铲雪兔。

    展昭昨晚只小睡了一会儿，而且做各种怪梦，梦来梦去都是白鬼山庄和薛白鬼、秦黎声他们一群人吵架。至于为什么是吵架而不是打架，展护卫也解释不清楚,不过确确实实是没有睡好，以至于两个黑眼圈清晰可见。

    白玉堂房间就展昭隔壁，昨晚上就听那猫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折腾什么，果然，出门撞到展昭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竹熊似，打着哈欠揉着脖子——一脸我没睡醒表情。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做噩梦啊？”

    “差不多……”展昭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懒腰,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刺啦”一声。

    展昭眨眨眼，回过头……

    就见小五身后，它也不知道是故意捣乱，还是想跟展昭问个早安，总之就见它叼着展昭衣服后摆一扯……

    展昭盯着自己那半片小五嘴里后摆看了半晌，脸都皱成包子了，“你又来？！”

    小五晃了晃大脑袋，甩掉后摆，跟只大猫似蹭了展昭两下，尾巴还一勾，带起那半片后摆。

    白玉堂很用力踩忍住到了嘴边那“噗”一声，估计展昭以后每个月俸禄除了养小五，还得买一大堆衣服，这一转眼就扯坏两件了。

    展昭深吸一口气，捋胳膊挽袖子，回头一把扑住小五，“翻天了你！你扯烂我两件衫了，赔钱！不赔宰了你！”

    于是，因为昨晚喝了酒又睡得不够都有些困倦开封众人，就看到院子里展昭追着小五到处跑。

    “精神真好。”公孙打了个哈欠。

    院子外面，赵普扛着正啃一个粽子小四子进来。

    小四子近都习惯被赵普扛着，坐高看得远，上边风景独好。

    匆匆吃完早饭，各忙各。

    包大人继续赈灾，赵普带着兵将分派物资，公孙验尸加给慕名而来病患看病，留下展昭和白玉堂，还有闲小四子。

    小四子裹了身白色羊皮袄，戴着个兔耳朵帽子，坐黑虎背上，晃着带铃铛小靴子，边看一本闲书。

    展昭坐他身边一个石凳子上，看一份卷宗，这是赭影带着几个影卫帮他打听来，关于白鬼山庄和潘老三近几年来动向。厚厚一份，这几个都是军营专门做探子打探敌情，展昭总觉得让他们收风真是大材小用。不过话说回来，行家就是行家，靠谱啊，搜集得那叫个详细，连两人平时喜欢吃什么东西喝什么酒都有。

    白玉堂也坐桌边，手里也一份卷宗，这是紫影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白鬼山庄账目，以及几位当家人财产。

    月牙儿坐他手边，正飞拨算盘，似乎是帮着算账，辰星儿给报数目。

    “少爷，都算完了。”月牙儿将后算出来总数给白玉堂过目。

    白玉堂看了一眼，又比了比自己手中账目，皱眉。

    “怎样？”展昭凑过来。

    “对不上。”白玉堂道，“白鬼山庄实际收入远比他们卖木材和药材收入要多！”

    “真卖忘忧散？”展昭皱眉，“可如果真如王知府说，他们做这么大规模忘忧散买卖，又好似赚应该不止这一点啊。”

    “潘老三自己并没多少房产，似乎全心全意为白鬼山庄赚钱。”月牙儿拿着一大份账本皱眉，“这么无私啊。”

    “鬼信。”展昭嘀咕了一句，“他能干好事母猪都上树，一定有古怪！就追查一下银子都去了哪儿。”

    白玉堂点头。

    展昭又看了看手里影卫们调查来线索，“这潘老三喜欢去是戏院和一个茶馆，还有个红颜知己晓艳楼里。”

    “潘老三去戏园子？”白玉堂好奇，这种练武之人，会喜欢看戏？

    展昭摸了摸下巴，“离开开封后转性了？”

    “怎么说？”白玉堂问。

    “潘旭急功近利，所有精力都放往上爬上，哪儿会去看什么戏班子。”展昭微微眯着眼睛，“这戏园子应该有问题。”

    “不如我们也去看看？”白玉堂问。

    展昭一愣，“去戏园子看戏？”

    “我也去！”小四子正无聊呢，一听要去戏园子看戏，开心地拍手。

    “嗯……”展昭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白玉堂问他。

    展昭想了想，“我是随包大人来赈灾么，大家都忙，我如果跑去戏园子……”

    白玉堂明白了过来，点点头，确，熟人当然知道展昭是为了查案而去，但壆州府老板姓不知道，万一传出去，岂不是开封府丢脸？

    “那让我去吧。”白玉堂道，“反正我不是开封府人，也不是赵家军人。”说着，将小四子提溜起来，“我顺便带着他去，带孩子看戏么，好正常。”

    展昭愣了半晌，突然捂着嘴闷笑起来。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他。

    展昭为什么笑？白玉堂带着孩子去看戏，这是正常……好好笑！

    不过，后还是决定白玉堂带着小四子去看戏，而展昭就到戏园子对面客栈，找个视野好房间监视。前提两人说好了，白玉堂不过是去查探一下情况，量不要打草惊蛇，当然了，有小四子是好掩护。

    两人分头行动，白玉堂带着小四子，去了壆州府后名戏园子，也就是潘老三常常去那间，叫凤舞彩霞，除了有唱戏，还有杂耍，十分热闹。

    小四子不算性格太活泼孩子，也不是很调皮，看到玩杂耍什么也不会很兴奋，但是会好奇，还会怕生，躲白玉堂身后，又要看。

    白玉堂一手牵着他，进了戏园子……好人非常非常多，有不少也带着小孩儿，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展昭到了对面客栈二楼一间房，看楼下不太清楚，不过正对着二楼一个雅间窗户，如果白玉堂能上楼正好待这个房间，那他就能看清楚了。

    展昭正想着呢，就听到“刺啦”一声。

    愣了愣，回头……

    小五叼着他半块衣服后摆，仰脸看他。

    展昭嘴角抽起老高来……这大猫什么毛病？！这么喜欢扯人衣服后摆？！不对啊，没见它扯过别人，光扯自己！

    展昭那个气啊，总共才带了几件衣服出来，一下子报废三件！不过这会儿不是追住小五揍它一顿时候，展昭回头瞪它，“一会儿再收拾你！”

    说完，继续监视。

    小五两只前爪扒着窗沿，跟展昭一起看外边情况，尾巴继续撩拨展昭那半片残破衣裳后摆。

    ……

    白玉堂见二楼似乎有雅间，就往楼上走。

    “唉。”这时，一个伙计模样人上前拦住他，“这位爷，楼上要常客才能进。”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伙计吓一跳，心说这位公子好相貌啊。

    “什么样算常客？”白玉堂问。

    “就是看足了一年份戏了，一场戏五文钱……”伙计还没说完，白玉堂递了张银票给他，“看足一年了没？”

    “呃……”伙计捧着银票两眼放光，往楼上让，“足了足了，楼上请。”边对楼上伙计嚷嚷，“常客，要雅间！”

    楼上伙计答应，立刻出来接。

    这楼梯台阶挺高，都到小四子膝盖了，他爬起来费劲，白玉堂伸手将他抱起来，上楼，同时看了看楼下闹哄哄看戏看杂耍人群。上了楼，才发现原来下边这么大，人数五百往上……

    白玉堂忍不住就皱眉——这壆州府百姓那么喜欢看戏啊？

    上了二楼，一个伙计殷勤地引着白玉堂到了间雅致小屋里，给他上来茶点，告诉他两边窗口都能看，东边看西、西边看把式。

    白玉堂点点头，伙计就出去了，帮他带上门，过去推开后窗户……抬头，果然就看到对面展昭和黑虎一起趴床边，看到窗户打开了，展昭笑眯眯对他招招手。

    白玉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黑虎——固然是本家！神态那叫个像！

    小四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荷包来，放桌上。

    白玉堂起先还纳闷，这小荷包鼓鼓囊囊里边有什么，之间小四子打开荷包抽出一个布帘来，打开，里边一排银针，是公孙平时用来针灸用银针。

    展昭眯着眼睛就看到对过房间小四子坐着捣鼓什么呢，虽然是对脸，但毕竟隔着一条街呢，听不清楚那边人说话也看不太真切，展昭着急啊。

    “小四子，你干嘛？”白玉堂有些不解。

    小四子眯起眼睛，“爹爹说出门要万事小心！”说完，拿起一根银针，茶点糕饼里边戳了一遍，确认没毒，收起银针，抓了两块桂花糕，一块给自己一块给白玉堂，跑去窗边看下边翻筋斗了。

    展昭正皱眉张望呢，忽然就见白玉堂一抬手，似乎往他这儿扔了什么东西，一个白花花东西迎面飞来，展昭本能地伸手一接，低头一看……桂花糕一块。

    展昭有些无语，叼着桂花糕对白玉堂比手势——认真点！

    白玉堂摇了摇头，站屋子里，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不算太高档，但是对于壆州府这样小地方来说也不错了。

    到了东边窗边，下边正唱戏，一些壆州一带地方戏，他也听不大懂。

    又到另一边，就见窗外楼下好多人玩杂耍。

    小四子捧着脸看，吃完了一块桂花糕，就觉得没意思了，仰起脸看白玉堂，撅个嘴表示，“没劲。”

    白玉堂可以理解小四子所说没劲——这和一般杂耍班子没区别，开封有很多戏园子唱各地地方戏、有名班子花样翻着地来，小四子都看过了，碰到这种三流货色，自然没劲。

    小四子歪着头，似乎发现了什么，跑去搬了个小板凳来，踩着从窗户口探出小半个身子去张望，吓了白玉堂一跳，赶紧伸手将他拽回来，心说摔下去摔出个好歹来公孙非跟他拼了不可。

    不止白玉堂吓一跳，展昭也吓一跳，同时纳闷——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黑虎看了看他，就见他急又使不上劲，大脑袋蹭来蹭他，那意思——玩儿吧！

    展昭推着它大脸到一旁——别添乱。

    “看到什么了？”白玉堂不解地问小四子。

    “这些人都不看戏也不看杂耍，围这里干嘛？”小四子有些不解，“是不是还有别好东西看？”

    白玉堂提着小四子，四外观察了一下，微微皱眉——楼下这密密麻麻人啊，比赶集还热闹，就为了看这么点三流戏班子和杂耍？不合理。再者说，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帮人其实来了又走，转眼就换成了另外一拨，他们四处晃悠，眼神游走，哪儿都看，就是不看台上表演，简直怪极。

    这边看得认真，对面展昭磨牙——看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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