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趣事】

;  “哪儿来？”白玉堂问天尊。

    “路边买，可便宜了，就五百两……”

    天尊话出口，就听众人倒抽了口冷气。

    天尊还说呢，“那卖珠子老头跟我说，这是价值连城雪眼珠，能治双目失明！”

    边说，边伸手跟白玉堂说，“为师零花钱用完了。”

    白玉堂无奈掏出钱袋给他，并且警告他，别再买珠子了，不管什么珠子！

    天尊扁嘴，说身上脏了要洗澡，小四子带他去房里。

    白玉堂看了看手里雪焰珠，哭笑不得。

    “哎呀，天尊被人骗了。”石小宝插了句话，“这雪焰珠十两银子就买到了啊，看来圣人也有犯糊涂时候啊！”

    白玉堂默默摇头——他什么时候不糊涂？！

    算了算，修墙、赔澡堂子被踹坏门和那几个摔坏泡澡客医药费、再加上这颗假雪眼珠……白玉堂都觉得自己败家。

    展昭捧着杯子啧啧称奇，“天尊每个月挑费肯定高过小五。”说着，又拍了拍白玉堂，“真是辛苦你啦，对了，小五晚上要吃鸡。”

    “嗷呜。”小五似乎已经听得懂“鸡”是代表什么，舔着嘴巴甩尾吧。

    庞吉看了看包拯——这算是吃定白玉堂啦？这位大少爷吃饱了撑，陪着你们来查案，又出钱又出力。

    包大人讳莫如深地撇撇嘴——都说了你不懂，我开封府有猫！有猫万事足！

    众人吃完了饭，天尊也洗好澡了，穿了一件白玉堂衣服就晃悠出来了，一头银色长发还微湿，披散着，靠屋檐下一张藤榻上，手里一壶茶，悠然地看着天上落下来雪花。

    展昭见白玉堂没，估计他出去给天尊闯祸付钱去了，就搬了张凳子走到天尊旁边坐下。

    小四子一旁给小五梳毛。

    “天尊。”展昭坐天尊旁边，给他剥了个桔子。

    壆州府一带蜜桔非常甜，而且有个吃法，先冻一晚，冻得桔子石头那么硬邦邦，再放到热水里一烫，橘子皮只要轻轻一抽就全剥掉了，里边桔瓤酥甜软嫩，非常可口。

    天尊见展昭无事献殷勤，知道他有什么想打听，就问，“想问什么？”

    “白玉堂小时候啥样子？”展昭感兴趣地问，“有没有什么趣事？”

    小四子赶忙抬起头——他也想听喔！

    “哈哈。”天尊一拍脑袋，“多了，这些我都记着呢，没忘记，没事想起来可好玩儿了。”

    展昭失笑，也难为天尊了，毕竟活了一百多岁，要记住那么多东西，还要脑袋里腾出个地方，专门放白玉堂小时候记忆。

    “玉堂小时候真可爱呀！”天尊想起来就感慨，“哎呀，那简直是个瓷偶娃娃，可爱到没天理那样！”

    展昭感兴趣了，“趣事呢？”

    “嘿嘿。”天尊兴致也上来了，跟展昭说了起来，“玉堂跟小四子一样大那会儿，就是四岁半那会儿，有一天他跑进来，手里抱着个黄不拉几毛茸茸小动物，跟我说捡到一条小狗。”

    展昭想笑——原来白玉堂也有捡小狗那会儿啊。

    “不过我看着好像不太像狗啊，他举到我面前，我就看到个尖尖鼻子，随后那小狗‘噗’一声，放了个极臭极臭屁……玉堂一惊，一屁坐雪地里了。”

    小四子张大了嘴巴，“狗狗放了那么大屁啊？”

    天尊一摆手，“哪里是狗，那是黄鼠狼！”

    天尊话说完，展昭“噗”一声，乐了。

    小四子也乐得直颤，“白白小时候连黄鼠狼和狗狗都分不清楚啊。”

    “难怪他看到开封府阿黄都避着走，我还以为他讨厌狗呢，原来是怕人家放屁。”展昭笑够了，接着问，“还有呢？”

    “嗯，再稍大一点，五岁那年吧。”天尊接着说，“小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认真，懂？”

    展昭点点头，小四子也点点头……确，有时候别人觉得白玉堂没表情或者不理人，其实有某方面他是太认真。比如说很多时候跟他讲个笑话，他会当真听，然后觉得很费解……这个时候看着特无趣，不过展昭倒是觉得特别有趣，估计小时候这股子轴劲还强呢。

    “那年下雪特别特别大，玉堂雪地里练功，我突然问他，‘你怎么跟别小孩儿不一样啊，下雪了哦，我们打雪仗吧？”天尊说着，丧气，“玉堂小时候就特别鄙视我，横了我一眼，说我幼稚。”

    小四子捧脸，“五岁说你幼稚喔？尊尊你那时候几岁？”

    天尊咧嘴，“一百吧……忘记了。”

    展昭和小四子都哭笑不得。

    “后来我不甘心，又戳戳他，‘下雪了，堆个雪人玩么！’”天尊摇头，“那死小孩儿竟然说‘天天下雪，你又不记得啦！’”天尊一摊手，“一点都不可爱……不是，是样子外貌非常非常可爱，但是性格一点都不可爱！”

    “后来他堆雪人了么？”展昭好奇。

    “我就跟他说‘你今天非得给我堆一个，不准干别！’”

    “那他堆了？”小四子好奇，“堆了什么呀？”

    “还没，他也没法不堆，就很认真地问我，‘堆谁？’”

    小四子一歪头，“堆谁？”

    “他问我，堆我还是堆他，还是堆山下樵夫或者猎户？”天尊皱眉，“你就看小时候那股子认真劲儿！”

    展昭和小四子倒是可以想象。

    “我跟他说，不一定要堆人，可以堆兔子猫什么……”天尊摇头哭笑不得，“他竟然很认真地跟我争起来，堆雪人当然要堆人，如果堆兔子不是变成了堆雪兔？！”

    展昭和小四子也无奈——太认真了！

    “我后来也无奈了，随口说了句，那你堆你自己呗！”天尊笑了笑，“也是那天我发现玉堂非常聪明，他去拿了面大镜子出来插雪地里，然后照着自己，堆出来了一个跟他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雪人来……”说到这里，天尊纠结地藤榻上滚来滚去，“可惜很早很早以前就融化掉了呀，讨厌呀，超可爱雪人，和玉堂像死了！”

    展昭突然想到白玉堂记性很好，不知道现还能不能堆出来，如果能话，就能见一见小时候白玉堂是个什么样子。

    “对了，玉堂小时候，屁股可白……”天尊话没说完，脸上挨了一枕头，“嘭”一声。

    全神贯注展昭和小四子一惊，抬头，就见白玉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靠枕，捂着天尊脸。

    展昭和小四子下意识地看了看白玉堂屁股。

    白玉堂无语，瞪了展昭一眼，展昭还挺无辜——是天尊说么。

    “别闹了。”白玉堂拿走了手里枕头，对展昭说，“有情况，监视潘旭影卫回来说，说潘旭悄悄进了西树林，往山谷方向走。”

    “是么？”展昭噌地就蹦了起来，倒是天尊托着下巴，好奇问了一句，“哪个潘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