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狐狸精】

子眨眨眼，展昭和白玉堂很不讲义气地伸手一指赵普。

    赵普嘴角抽了抽，公孙扑过去就掐他脖子，“敢打搅老子睡觉，灭了你！”

    ……

    赵普征战沙场多年，什么高手没见过，但公孙这种战斗方式他还是第一次碰上，细胳膊细腿地趴他身上掐他脖子，抵抗又不是不抵抗又不是，只好忍着。

    小四子赶紧躲到小五身后避风头，也不去救赵普，影卫们是头一次见赵普挨揍，一个两个托着下巴一旁观赏。

    展昭盯着公孙招式，跟白玉堂讨论，“这一招是什么招？锁喉夹腿么？”

    白玉堂也认真研究，摇了摇头，“不弄伤公孙前提下，确是没有办法破解！”

    “哎呀，鼻子被捏住了。”展昭惊讶，“这样打架也可以？”

    白玉堂皱眉，“赵普完全没有胜算。”

    展昭也点头，“公孙打架时候真爷们，还一路打一路飙脏话……”

    小四子被紫影捂着耳朵，悠悠地说，“爹爹还没醒呢，这是起床气，九九要被弄死了！”

    赵普则是苦不堪言，就感觉一只小狐狸自己身上打滚撒泼，捏着鼻子掐着脖子再踹两脚……这书呆子打架方式原来是地痞风格……

    ……

    后边一辆马车里，庞吉探头往前方望，就见前边马车里头灯火通明，那个闹腾啊，跟打架似。

    “黑子，他们干嘛呢？”庞吉好奇，伸手拍了拍一旁正看卷宗包拯。

    “还能干嘛？年轻人么。”包拯翻完了一份卷宗，去拿另外一卷。

    “唉，黑子，我问你。”庞太师忽然颇为认真地问包拯，“你信么？”

    包拯抬头有些不解地看他，“信什么？”

    “狐狸精！”庞吉问。

    包拯嘴角抽了抽，白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他。

    “你还真别不信。”庞太师摇了摇头，端着杯热茶吹起，“我真就见过！”

    他话说完，对面养神殷侯睁开眼睛，“见过活？”

    “嘿嘿。”庞吉见殷侯醒了，就过去他身边坐下，殷勤地给倒茶，“老爷子，你叱咤江湖那么多年了，难道没见过什么神鬼妖魔？”

    殷侯接了茶杯，淡淡一笑，“自然是见过，不过我可没见过狐狸精。”

    说话间，正打瞌睡天尊也醒了，趴一旁托着下巴问太师，“太师你见过狐妖？”

    “啧啧，那是三十多年前事情啦！”太师捋着胡须，摇头晃脑说，“二位别看我现这个样子，想我年轻时候，那也是玉树临风……”

    他“玉树临风”四个字一出口，马车里三人连同小四子养那只狸花猫都抬头瞧了太师一眼。

    庞太师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强调，“真啊！我年轻那会儿可不胖。”

    “你胖不胖是其次，胖点狐狸应该喜欢，肉厚肥美油水足么。”包拯打趣他，“说说你怎么碰上狐狸精？”

    “那时候我还禁军做个小兵，当年开封有个著名书院，叫朗晴书院，记不记得？”庞吉问包拯。

    包拯点了点头，那个书院出不少才子，当时确挺有名，“但是三十年前一把大火烧没了，当时还烧死了好几十个学生和夫子。”

    “，朗晴书院岑夫子，记不记得？”庞吉笑嘻嘻问。

    包拯失笑，点了点头，“当年开封第一美男子么，自然是记得，我与他经常些文人聚会上碰过面，文采风流十分潇洒。”

    “啧啧。”庞吉笑着拍包拯，“黑子你当年要是往人身边一站那就真是黑白配了，有趣有趣！”

    包拯白了他一眼，“岑夫子长我几岁，十分沉稳儒雅，不过后来人不见了，再没人提起，是不是回家乡了？”

    庞吉叹了口气，“老岑跟我也算旧相识，家里有些关系，很小就认识了，他就是让狐妖给迷了！”

    包拯一挑眉，一旁殷侯和天尊兴趣也被勾起来了，专心继续听。

    “岑夫子原本是风流倜傥，几乎全开封姑娘都喜欢他，受欢迎程度那可和展护卫有一拼。”庞吉摸了摸胡须，“不过我记得那年冬天，他突然整个人消瘦了下去，印堂发黑，人也开始生病咳嗽，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得了肺痨病，赶紧让他去看郎中。不过郎中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就走关系，帮他去宫里找王太医帮忙。”

    众人暗暗挑了挑眉——果然太师那时候就是个会走关系。

    “那天，我还记得是个下雪天，我陪着王太医去他家，他穿着很单薄布衫坐院子里，盯着一棵白梅发呆。”庞太师摇头，“当时太医就跟我说，这人是作死啊，这么冷天病成这样了穿那么少。”

    我要去扶他进屋，他却说，“不急不急，我若是进去了，她来该找不到我了。”

    包拯皱眉，“失心疯了还是病糊涂了？怎么进屋就找不到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我把他扶进屋子里，太医把了脉之后跟我说，救不活了，过不过这个冬天。”

    庞太师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这话，老岑也听到了，我就听他稀里糊涂说什么‘小七，你来看我呀，我想你……’”

    众人摸下巴——小七？

    “等我送走了夫子，再回来时候，我看到老岑屋门口窗台上，蹲着一只银白色狐狸。”庞吉说着，拍拍胸口。

    “我当时也没太意，就觉得这狐狸长得真漂亮啊，要是能抓住了做顶帽子……”

    话没说完，剩下三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就想想么！”庞吉接着说，“那狐狸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跳下窗台跑走了。”

    “之后呢？”包拯问，“你不就看到只狐狸么，哪儿来狐妖？”

    “我还没说完呢，之后我们都准备给岑夫子准备身后事了，可他突然好了！”庞吉一挑眉，“整个人跟没病时候一模一样，容光焕发。”

    “这么邪乎？”殷侯好奇，“那太医看错了？”

    “当时确不少人骂那太医是庸医，不过我觉得事情蹊跷，就问老岑是怎么好，老岑支支吾吾，似乎有事情隐瞒。”庞吉一笑，“我实是好奇不过，那天夜里登门拜访，敲了半天门，里边有灯光却是没人开门。我觉得可疑，就去后院爬上一棵树，往院墙里张望，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天尊和殷侯两人眼睛晶晶亮，满脸好奇。

    庞吉一摆手，“看到岑夫子和个白衣服女子，正喝酒作乐呢！”

    众人眨眨眼——就这样？

    “那女我从来没见过，不只是漂亮，那个媚啊，说不出那么妖！”庞吉一脸嫌弃，“可这岑夫子显然是被迷得神魂颠倒，小七长小七短哄那姑娘。我当时也觉得没什么，男人么，正常！可是仔细一看啊，你猜怎么着，老岑瘦跟枯骨差不多，整张脸黑气森森，我就觉得莫名其妙，白天还好好啊，再看……那女人身后竟然有条蓬松松大尾巴，是银色狐狸尾巴！”

    庞吉说到这儿，再看包拯、殷侯和天尊三人，统一动作，睁大了眼睛瞧着庞吉，满眼——不相信！

    “我当时一惊，叫出声了！”庞吉接着说，“那女似乎也被惊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家伙！这一眼差点没把我苦胆吓破掉，一张脸上都是白毛，鼻子尖尖，一双绿眼睛，那是只狐狸……”

    庞太师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到从马车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一嗓子，“救命啊！妖怪啊！”

    ……

    这一嗓子，连包大人都吓一蹦跶，庞太师好险把茶杯打翻了，拍着肚皮，“哎呀妈呀谁捣乱，吓死人了！”

    殷侯撩开车窗帘子探头出去张望，就见前边展昭和白玉堂他们那车上人也都撩开车帘往外看。

    此时，他们已经能看到前方松江府城门了，只见薄雾弥漫大街上，远处一个光点晃动。

    殷侯和天尊目力好，仔细一看，就见是个打夫，提这个灯笼正丧跑呢，边跑边拼了命大喊，“救命啊！妖怪啊！”

    展昭摸了摸下巴，“这夫脸都挤到一起去了，他比较像妖怪一些。”

    白玉堂却是轻轻一拍展昭，“你看他身后是什么追他呢？”

    众人再一看，都愣了愣。

    倒是小四子一捧腮帮子，来了一句，“呀！好肥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