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致命危情（5）

后找人放风给罗铭……

    那场逼问的戏演得真好，那些恐吓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她还以为他是真的要杀她……

    流流松了口气的瞬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如果他不是真的要杀了她，如果只是演戏的话，那……她第一次是怎么死的？

    她明明亲眼看到他开了枪，是他……

    “韩森，你想杀了我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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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去哪里了？”

    罗铭在会场的角落找到了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

    亮堂柔和的灯光中，女子从胳膊肘里抬起头，略显无奈地，“没去哪，就是被人挤到这里来了。”

    “是吗？”罗铭没有再追问什么，伸手将她拉起来。

    流流发现，那个人一向轻松痞气的脸上，第一次没有带笑。

    回去的路上，罗铭点了支烟，吸了几口，曲指弹去烟灰，忽然开口：“就在刚才，我三叔被杀了。”

    叙述的语调，听不出悲伤。

    流流心口一跳，是、是韩森下的手，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我一直不喜欢我三叔，长大后和他的关系也很疏远。所以今天我没有上去和他说话，连生日礼物也是敷衍地让人选了送过去。”烟雾缭绕中，罗铭撑起头，“我五岁的时候，他带我出去玩……”

    “他在我面前杀了人。当着还年幼的我，将带血的刀子从那个男人身体中抽出来，他的衬衣染得红透透的，像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那个画面，始终印在我的脑海中……很不好的回忆。”

    “后来，我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三叔的很多事，残忍，冷血，狠决，贪婪，劣迹斑斑，处处结仇，他是天生的坏人。他这样的人，简直死有余辜，他这样的人，早该下地狱了！”说到这里罗铭笑出声来，吸入的烟呛住了喉咙。

    他弯下腰剧烈地咳嗽，咳到眼角挤出了眼泪，“可是……，不管他是多么坏的人，他还是我三叔啊！”

    “我还记得，那双带着血腥味的手抱住我，他安慰我说，已经没事了。之后，他给我买了香草冰激凌，去了附近的游乐场玩射击……那天我其实很开心，可还是一厢情愿地，把他当作了噩梦和魔鬼，疏远他，远离他，避开他……”

    “我怎么会忘掉呢，他当时之所以杀那个人，是为了保护我，我怎么会忘掉呢，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

    很难过吧，这样极力隐忍不落泪的表情，心里绝对是很难过吧。

    好人，坏人，谁该死，谁该活着？谁配下这个定义。

    看看这个人难过的表情，别人认为该死的人，在有的人眼中却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我会查出来的，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罗铭咬牙，搂过她的肩膀，“你在我身边看着吧！”

    他要报复的人是韩森。

    而韩森……

    流流什么也没有说，那个瓶子硌着的部位，像是炮烙一样的灼痛。

    ……

    一向玩世不恭的人，认真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从那天后，流流就很少见到罗铭。他开始频繁地外出，偶尔撞见也是行色匆匆的模样，自从那次车上的漫长倾诉后，他们就再没有交谈。他似乎是在故意忽视她的存在，看守她的人从五个减少到了两个，身手也不及之前的好，有意无意地传达着让她可以逃离的信息。

    她在纸篓里的报纸上看到了上次生日宴的后续，宴会主人被不明人士用钢丝勒死，作案手法熟练。当天在场的宾客都被扣留，接受警方的调查盘问……

    流流想起来，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罗铭拉着她的手，在家仆的引导下从后门离开。这是顾虑到他的身份不便和警察打交道，因此让他尽快离开，而她呢？

    当时有个年长的女人拦住她，指出她是外人，该留下接受调查，可罗铭还是强硬地带她走了。

    “她留下的话，我也留下。”

    “小铭！”

    ……

    他在保护她，保护一个别有用心地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

    把她这颗定.时炸.弹留在身边，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像他说的，他该废了她的手和脚才对，该对她时时戒备才对，该不停折磨她才对……

    对她这样好，是不对的。

    系统查询中……

    罗铭对你的好感度为：90％。

    看到那排数字的时候，流流几乎松了口气，她只是在游戏中罢了。

    何必觉得承受不起，她只是在玩一场游戏。

    何必觉得愧疚，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本关新设定：除了死亡和过关，玩家无法自主退出游戏。（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不重叠，换算：游戏里15天=现实1小时）

    看着面板上依旧灰暗的登出按钮，流流叹了口气，就当她是在做一场漫长的梦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游戏中不间断地攻略那么久。久到她忘了原来的自己，久到，她已把自己当作了关若梨，不然她怎么会答应韩森的要求。往常的她该毫无顾忌地反抗才对，怎么会，在他给出那样的回答后，还决定要帮他呢？

    玻璃瓶底，堆着一层白色的粉末，无暇的色彩，究竟包裹着怎样的心……

    明天，就是礼拜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