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个说爱的人

胖狗又贿赂性的买来琉璃城最好的美酒孝敬胖狗，胖狗和胖子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两人刚出街口，正不安的警惕着宋小绵羊会从哪个旮旯里跳出来。胖狗对着一个风筝的摊子呜呜叫着，顾飞一看，只见风筝都制作的非常精美，不由笑骂道：“你一胖狗还知道欣赏风筝，要知道你只是条狗啊，就算你会喝酒，听得懂人话，你还是条狗。风筝这玩意儿，不是那你一条狗玩的转的！”

    说着想想自己也好久没有玩风筝了，记忆中自己在梨阳街上肆意的放风筝，撞翻摊位无数是多拉风的场景啊。

    拍拍自己的头，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那么爱回忆了？爱回忆是否说明自己已经老去，是否是现在的流离怀念以前的美好？是否自己正在承受长大所带来的不可跨越的痛。

    “哇，这个风筝好漂亮啊！”胖子不合时机的一声大喊打断了顾飞深沉的思考，顾飞甩甩头，和胖子在一起随时要防备他的大呼小叫。

    胖子道：“老大，我们一人买一个吧！”说着对老板道：“喂，老板，给我们一人来一个风筝。”

    风筝移开，一张大而圆的脸，朝天的鼻孔露出几根鼻毛。顾飞顿时双脚发软，第一想法是跑，第二想法是赶紧跑。对面的不正是自己欲躲不及的宋小绵羊。

    宋娟娟细声细气的道：“客官喜欢哪只尽可自取，这风筝都是奴家无聊时自己做的，聊解烦闷。客官看着随便给点银子便可。”

    说完也不看顾飞，低垂着眼帘，暗自神伤。此刻的宋娟娟虽然依旧是宽大的鼻孔，孔武有力的四肢加上两条粗而长的乌黑辫子，却给人感觉那么柔弱。胖子看向风筝奇怪的道：“宋姑娘，原来是你啊。怎么你的风筝上绣的鸟儿都只有翅膀没有脚啊，是不是还没绣完啊？”

    宋娟娟轻声道：“无脚鸟原本一直会在窝里，一直到它喜欢的伴侣出现，然后它会张开翅膀飞向对方，然而它却忘了自己没有脚，在飞起的瞬间就注定一生飘摇，再也无法落地。”顾飞怔怔的看着宋娟娟，宋娟娟却低头轻语，目光躲着顾飞。

    胖子道：“哦，”然而也只说了一个字，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无从说起。急忙看着满铺子的风筝，随便指了一个风筝道：“啊，这个风筝很漂亮啊。”

    宋娟娟撇了一眼，依旧轻声道：“公子喜欢就好。”胖子想多说些什么，于是问道：“这个好啊，这个是鸳鸯戏水。姑娘真巧手，这么小的风筝，却将鸳鸳戏水画的如此逼真。”

    宋娟娟依旧低头，这次却能从她那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里听到哭腔，轻轻的道：“戏水鸳鸯，低垂海棠只是一厢情愿的落花有情。”

    胖子尴尬的连忙丢下一锭银子，买了两只风筝和顾飞一起逃也似的离开了风筝摊。看着顾飞的背影，宋娟娟浅浅一笑。

    离开风筝摊，顾飞心里堵堵的，虽然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上宋娟娟，可是她却是第一个说喜欢自己的人。曾经在大街上那么肆无忌惮的说出喜欢自己，那么不顾一切的追着自己。然而因为自己的拒绝，此刻洗去脸上的妆容，褪去可爱的鹅黄色裙子，只着一身清淡衣裙，素面朝天在街角摆摊卖风筝，高大的身影在朝阳中却显得那么柔弱无依。

    顾飞觉得什么堵在喉咙里，哽咽的不行。于是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靠！”